你一個走后門進來的,敢做還不敢承認了?再說了,如蘭姐可是我們話劇團的前輩,你怎么跟如蘭姐說話呢?”
周蕓晚有些煩躁了,美眸中劃過一抹戲謔,冷聲說:“這位同志,你應該已經成年了吧?那你應該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啊,每個人都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沒有證據的事就不要亂說。”
“聽風就是雨,完全沒有個人主見,隨隨便便就給一個不認識的人定了罪,你是沒有腦子嗎?還是說你就是這么一個喜歡在背后說別人壞話的小人?”
那個女生被她的話氣到跳腳,氣憤道:“你才沒有腦子呢!”
“哦,那你就是承認自己是小人了?”
“我才沒有!你怎么能隨便罵人呢?”
“你都能隨便說我壞話,為什么不準我隨便罵你?小妹妹,做人不要太雙標。”
小妹妹?那個女生傻眼了,她記得周蕓晚還沒滿二十歲吧?居然說她是小妹妹?
臨近排練的時間,不少人都從食堂或者是外面回來了,走廊里逐漸變得嘈雜起來。
有人推門而入,一看休息室里的氣氛不對,目光在周蕓晚和向如蘭身上來回打量,稍一琢磨,就大致明白了矛盾發生的源頭。
一傳十十傳百,湊熱鬧的沒多久就擠滿了門口。
周蕓晚對此倒是沒什么反應,向如蘭就有些不自在了,不想再跟周蕓晚糾纏下去,收拾了自己的包包就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卻被周蕓晚開口給攔下了。
“我們之前應該不認識吧?”周蕓晚忽然問。
她的話題轉變得太快,向如蘭不明所以地皺了皺眉,輕聲道:“當然不認識。”
“既然不認識,那么你是從哪里知道我家里的情況的?不僅知道我爸媽死了,還知道我是被沈首長一家收養的?誰告訴你的?”
聞言,向如蘭的臉色一變,支支吾吾猶豫間,下意識地看了眼門口的位置。
雖然只是一眼,但是周蕓晚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順著她視線看過去的方向,就看見了人群中的趙婉婉和梁淑琴。
后者似乎沒想到她會突然看過來,臉上頓時劃過一抹心虛和不自在。
周蕓晚立馬反應過來,心中的疑惑在這一刻迎刃而解。
她之前就覺得奇怪了,她是來救場的,又不是來砸場的,她加入話劇團相當于填補了舞女這個角色的空缺,對整個團隊來說并沒有什么壞處。
再說了,舞女這個角色在這部話劇里面是排不上號的配角,又不是像女一號女二號這種特別重要的角色,不至于遭到這么大的惡意吧?
況且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兩個人真的對她的加入心存不滿,有關她的流言也不可能會在短時間內傳播得那么快,除非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故意針對她。
現在想想,文工團里和她認識并且有矛盾的不就只有趙婉婉和梁淑琴嗎?沒想到她們居然會在背后搞這種小動作。
周蕓晚瞇了瞇眼睛,又轉過頭來看向對面的向如蘭,嚴肅正色道:“不管你們信不信,我面試這個角色的全部流程和手續都合法合規,當然,你們也可以保留懷疑態度。”
“我這個人行的正坐的端,一般不會主動惹事,但也不怕事,今天我把話放在這了,要么你們拿出證據能夠證明我是走后門進入的話劇團,我就此離開。”
“要么你們以后就不要在我背后嚼舌根,要是再被我發現你們在背后說一些涉及我父母和沈伯父的話,就別怪我不留情面,直接上報給領導了。”
她背脊挺直,漂亮的臉蛋上沒有絲毫情緒的起伏,明明語氣不重,但就是給人一種威迫力。
這話不僅是給向如蘭等人說的,也是給話劇團其他人說的,眾人神色各異,一時間竟沒人敢接茬。
過了會兒,周蕓晚見目的已經達到,就想要和孫曼婷離開休息室去排練的地方,但還沒走出去,就聽到有人在說團長來了。
文工團團長和副團長剛過來,休息室門口聚集的人立馬自覺地讓出一條路。
文工團團長氣勢凌人,銳利的目光掃過眾人:“就是你們幾個鬧事?”
團長威望極高,帶著怒氣的聲音更是格外嚇人,屋內靜悄悄的,沒一個人敢開腔。
周蕓晚抿了抿唇,主動上前交代了情況:“團長,是這樣的……”
她把在門口聽到的那些話以及幾人爭執的原因和內容幾乎原封不動地復原了一遍,她的記憶力很好,臺詞功底也不錯,敘述的時候行云流水,就算是個傻子也能立馬弄清楚原委。
聽完周蕓晚的話,團長生氣道:“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周蕓晚同志是被我和何副團長一致同意邀請過來的特聘人員,不管是形象還是演技,她都完全合格。”
“而且,之前飾演舞女這個角色的張巧也是知道來龍去脈的,向如蘭同志,你們就算不相信我和副團長的公正性,總該相信你們自己的同伴吧。”
說這話時,他的語氣已然帶了一絲嘲諷,他作為團長,在文工團里兢兢業業這么多年,還是頭一次被底下人如此懷疑人品和底線,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侮辱!
向如蘭被點名道姓,羞赧地低下了頭,趕緊替自己解釋:“團長,副團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不相信你們……”
誰還沒在私底下蛐蛐過領導啊?但是誰都不想被捅到正主面前,這不是找死嗎?
但她話沒說完,就被團長的一個眼神就嚇住了,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而不遠處的趙婉婉心都蜷成了一團,緊張地握緊了拳頭,不由自主地把身子往人堆后面藏了藏,生怕被人注意到自己。
空氣里安靜兩秒,一道突兀的男聲在休息室里響起。
“我早上觀看過大家排練,我也覺得這位女同志完全可以勝任舞女那個角色,團長和何副團長挑人的眼光不錯。”
聽到有人替自己說話,周蕓晚不由循著聲音看過去,發現那是一個極為儒雅年輕的男人,臉龐有一些陌生,但是看著他胸前的污漬,周蕓晚就想起來在哪兒見過他了。
記憶回溯到十幾分鐘前,那時她剛從食堂出來,越過一處大樓拐角的時候,不小心和一個正在看手表的男人撞了個滿懷。
而她剛打開要喝的菊花茶,就那么灑在了對方的身上。
雙方都沒有仔細看路,那個男人似乎也有急事,彼此匆匆道過歉后就分開了,沒想到他居然是文工團的人?
“程導,你不是走了嗎?怎么還在這兒?”
文工團團長一看見對方,臉上的笑容往上提了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