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素齊全了！
“現在下結論還太早。”陳麥保持著一貫的冷靜，“所有的推測，都建立在這個視頻上。我們需要更多的證據。”
“比如？”
“比如，查一下最近一個月，甚至三個月，這棟樓里所有關于外賣丟失的報案或者投訴。”陳麥的思路非常清晰，“如果這個老太太是慣犯，那絕對不止我們一個受害者。把這些案子并案處理，盜竊的總金額累計起來，就完全夠得上刑事立案標準了。”
“高！實在是高！”胡濤一拍大腿，“就這么辦！我這就去找那個李經理，讓他把所有投訴記錄都調出來！”
他說著就要起身。
“等等。”陳麥叫住了他。
“又怎么了？”
“這件事，我們倆處理不了。”陳麥說著，拔下了電腦上的U盤，“這個老太太的身份，還有她的開鎖技術，都不是我們能輕易查明白的。”
胡濤也冷靜了下來。
確實，陳麥的分析很有道理，但執行起來困難重重。
他們只是律師，不是警察，沒有那么大的權限去調取海量的記錄，更別提去破解那個詭異的開鎖之謎了。
“那怎么辦？”胡濤問。
“算了吧。”陳麥站起身，“這個咱上去問問默哥吧。”
在404律所，林默就是定海神針。
遇到這種超出常規認知范圍的案子，找他準沒錯。
“也對。”胡濤點了點頭，“讓默哥來定奪。”
兩人達成共識，陳麥將視頻文件在電腦上備份了一份，然后揣好U盤，準備離開。
“哎，對了。”胡濤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個王大海，就這么放過他了？”
一想到那個無賴浪費了他們半個多小時，胡濤心里還是有點不爽。
“一個翻不起大浪的小角色。”陳麥的評價很干脆，“李建國已經把他的行為寫進離職報告了，他以后在物業這行基本混不下去。我們的時間，沒必要浪費在他身上。”
跟一個已經注定要完蛋的人生氣，不值得。
胡濤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
為了一個王大海，耽誤了“黃燜雞俠盜”的案子，得不償失。
兩人朝著林默的辦公室方向走去。
公共辦公區里依舊是一片忙碌的景象，鍵盤敲擊聲此起彼伏。
胡濤還沉浸在剛才的分析中，整個人都處于一種亢奮的狀態。
“麥子，你說這老太太到底是什么來路？難道是退休的特工？還是什么民間黑客組織的大佬？”
“她那個開鎖的手法，簡直不講道理。拍一下就開？這要是被有心人學去了，那還得了？”
“你說她會不會有什么苦衷？比如兒子不給生活費，只能靠這個維持生計？”
陳麥沒接話。
他的腦子里也在飛速運轉，但想的不是這些天馬行空的東西。
他在想，如果這個老太太的行為真的構成了“破壞計算機信息系統罪”，那么取證的難度會有多大。
智能柜公司會不會配合？他們系統的后臺日志是否還保留著異常開鎖的記錄？老太太的身份如何確認？
這些都是實實在在的問題。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西南角的林默辦公室門口。
辦公室的門虛掩著，一道縫隙里透出燈光，還有隱隱約約的說話聲。
胡濤剛想抬手敲門，陳麥卻拉住了他。
陳麥側耳，聽清了里面的對話。
一個熟悉的聲音，是陸衡。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我爸那邊重新找了京城的一個律所，專門處理這個案子，說這件事鬧得有點大......”
（不是小狐貍忽悠大家，小狐貍真不敢寫了，直接給我標了7萬字整改內容，到最后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結果！）
陸衡的敘述很平靜，聽不出什么波瀾，就像在說一件跟自已毫不相干的事情。
“檢察院那邊，我爸的一個老朋友也去打了招呼......”
辦公室里沉默了幾秒。
“挺好。”
林默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種慣有的，聽不出是贊許還是調侃的平靜。
“效率很高，省了不少事。”
“嗯。”陸衡應了一聲，“我爸的意思是，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我們畢竟還年輕，精力有限，沒必要跟許倩倩這種人耗下去。”
“你爸說的對。”林默說。
胡濤撇了撇嘴，小聲對陳麥嘀咕：“有錢真好。”
陳麥沒說話，只是抬手，在門上輕輕敲了兩下。
“進。”
林默的聲音響起。
陳麥推開門，和胡濤一前一后走了進去。
林默正靠在他的老板椅上，手里把玩著一支筆。陸衡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看到他們進來，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默哥，老陸。”陳麥打了聲招呼。
“默哥，衡哥。”胡濤也跟著喊。
“什么事，看你那一臉撿到錢的表情。”林默的視線落在胡濤身上。
“比撿到錢還刺激！”胡濤按捺不住，三步并作兩步走到辦公桌前，“默哥，我們今天碰到一個奇人！”
林默沒理會他的激動，而是看向了跟在后面，手里捏著一個U盤的陳麥。
“監控拿到了？”
“拿到了。”陳麥點頭，將U盤放在桌上，“但是，發現了一個更棘手的問題。”
“哦？”林默來了點興趣，他坐直了身體，“有多棘手？”
胡濤搶著回答：“默哥，你是沒看到那個畫面！一個老太太，走到外賣柜前，啪的一下，柜門就開了！什么密碼都沒輸！”
陸衡也抬起頭，似乎對這個話題產生了些許好奇。
“拍一下就開？”
“對！”胡濤比劃著，“就跟武俠小說里隔空點穴一樣，賊玄乎！”
林默沒有立刻去看那個U盤，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敲，然后忽然轉向了陸衡。
“對了，阿衡。”
“嗯？”
“你爸找的那個律所，還有檢察院的那個朋友。”林默慢悠悠地問，“他們這個……是按次收費，還是能辦年卡？”
陸衡愣了一下。
胡濤也愣住了。
辦公室里的氣氛，瞬間從“黃燜雞俠盜”的懸疑劇，切換到了一個有點荒誕的頻道。
“什么……意思？”陸衡顯然沒跟上林默的思路。
“我的意思是，”林默一本正經地看著他，“如果能辦年卡，或者有什么充值滿贈的活動，記得幫咱們律所也問問。”
“以后再碰到這種‘鈔能力’玩家，咱們也算是有備無患。”
胡濤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陸衡的嘴角也抽動了一下，顯然是被林默這突如其來的不正經給整不會了。
“默哥，你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