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秋還不甘心道
“就憑阿冬手上的繭子,郡主就肯定我女工不如妹妹,我不服!
除非郡主能拿出更有說服力的證據,否則你就是騙心妹妹,我不開心!”
徐知秋性子直率,對于別人下的定論,始終跟她爹一樣,大膽假設,小心求證,什么事情都喜歡刨根問底。
衛芙笑著指了指徐知秋腰間的荷包道
“你的女工這不是在這擺著了嗎?
手上有那種老繭的人,怎可能輸給一個把鴛鴦繡成母雞的人?”
這下徐知秋終于認輸了,一臉難為情的將荷包藏了藏道
“好吧!我承認在女工這一項上沒什么天賦,不過母雞也是雞啊!
會下蛋,會孵小雞,多喜慶。”
徐羨冬拉著徐知秋的手安慰道
“阿姐別難過,你以后所有衣裳荷包,我都給你包了。
阿姐自然有阿姐擅長的領域,阿姐可以雙手同時打算盤,這也是我一輩子都學不來的。
那個可比繡花兒難多了。”
徐羨冬生怕阿姐生氣跟她生分了,連忙解釋。徐知秋笑著幫徐羨冬捋捋頭發道
“傻姑娘,阿姐在跟郡主鬧著玩兒呢,你以后就要這樣大大方方的。
郡主還有朱姐姐,宋姐姐,她們都是很好的人。
就算你說錯話了,也沒人笑話你的。”
一群女孩子,許久不見,自然很多八卦閑聊,氣氛很是熱烈。
衛芙心情愉悅,看著朱十一跟往日一般侃侃而談,她暗自放心不少。
然而等上菜的功夫,外面傳來了嘈雜的爭吵聲,還越吵越大聲
衛芙皺起眉,有點不悅。
好歹這半仙樓也是洛京數一數二的頂級大酒樓,怎么管理這么混亂?
來這里用飯的客人非富即貴,怎能容忍有人在此地胡鬧?
朱十一也是怒氣上涌了,她沉著臉站起身道
“我出去看看,你們先喝著茶,我去去就來”
今日朱十一下了血本,將半仙樓醉蟹全都包圓了。
原本數量就稀少,東西就顯的更加金貴。
朱十一生怕不夠吃掃了興,索性全包了。
結果還未等朱十一走出去,紅木雕花木門從外面被直接重重撞開。
隨著木門撞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
朱十一瞬間變了臉色,大聲呵斥道
“你是誰?!你眼瞎了嗎?
這里是接待女眷的地方,還不趕緊滾出去!”
衛芙看清楚來人,心里一陣詫異。
朱十一也看清了來人,也是一臉無語,但是語氣好轉了許多
“啊——
對不住!原來是張郎君啊,張郎君怕是走錯了地方。
接待男客的地方在對面,還請張郎君速速離開。
我們這里在座皆是女眷,不方便招待你。”
沒錯,來人正是溧陽公主的長子張昭。
他面紅耳赤,噴著酒氣的樣子,一看就是喝多了。
衛芙厭惡的移開眼睛,這張昭什么人衛芙也算是知根知底。
當年二哥還因為一些事情跟他打過架,只不過此人酒囊飯袋,被二哥揍得滿地找牙,最后也沒敢回來找場子。
張昭醉醺醺的站直身子道
“就是你們這些娘們兒,將今日半仙樓的醉蟹全部包圓了?
這是什么地界兒,你們也不打聽打聽?
這醉蟹如此精貴,你們吃得起嗎?
老子今兒還沒吃上呢,什么時候輪到你們幾個小娘兒們包圓了?”
顯然這個張昭喝大了,根本沒認出她們幾個是誰。
當然認出來了,他可能也會這么干。
因為他就是仗著自已的親娘是皇帝的妹妹,同光帝是自已的親舅舅。
就算他張昭再沒本事,那他身體里也流著皇族一半的血統。
他就是仗著這層身份,在洛京作威作福,很少有人得罪他。
因為同光帝會護著他。
若是擱以前,朱標在的時候,朱十一也未必將張昭放在眼里。
但如今人走茶涼,襲爵的大哥剛去茂縣赴任。
朱十一不想給家里惹麻煩,強自壓抑心底的火氣,沉聲道
“張郎君,半仙樓的蟹是精貴不假,但我在半月之前就已經定了今日的蟹。
張郎君實在想吃蟹,不妨去尋一尋半仙樓的掌柜,沒準他那里還有私藏呢。
我們這里都是女眷,張郎君在此實在不便,還請速速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