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這會兒已經蘇醒，抬手要去摸自己的腦袋，卻被阻止，“別感染了。”
裴寂遞給他一杯水，“誰救的你？”
程淮扯了扯嘴角，“凌孽。”
太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都快把人給忘記了。
凌孽幾乎包攬了帝都的所有水域，在海上那邊還有幾條專門的線，他能救到程淮，還真不奇怪。
但是這人為什么救程淮？
老實說，裴寂跟他的關系并不好，而且上次因為溫瓷的事兒，還將人狠狠打了一頓。
程淮將背往后靠，“凌孽說這個人情我們要記住，下次他會作為交換，來談事情。”
裴寂不喜歡他，在老北街的時候就不喜歡了。
但看在這人救了程淮的份上，只能忍了。
他又問程淮，“你覺得是誰做的？”
“要么是白勝超，要么是裴亭舟。”
也只有這兩方了。
裴寂點點頭，在旁邊坐下，“你這段時間就在這里好好養傷，我要去一趟稻香甸。”
只有去稻香甸查清楚真相，才能將白勝超拽下來。
拖得越久，可能以白勝超現在的能力，直接就將那個地方的罪證全都藏起來了。
程淮想了想，閉上眼睛，算是答應了。
裴寂從醫院離開的時候，在安排去稻香甸那邊的行程。
但要出發之前，他還是想先去看看溫瓷。
隔天中午，溫瓷要去一趟KAKA，但是她有預感，自己的車剛出小區就被盯上了，后面好幾輛車都在跟著她。
她不知道這是誰，眉心瞬間擰起來，下意識的將油門踩到底，沒想到那幾輛車緊追不舍。
她的腦子里接收到了危險的信號，將車停在商場，這里人多，不管是誰都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亂來。
她被跟蹤了。
她下車進了奢侈品店，在里面逛著，視線卻是看向外面，果然有幾個男人鬼鬼祟祟的在跟。
她并不認識這幾個男人，只能佯裝跟旁邊的導購聊天。
那幾個男人也拿起手機在打電話，視線卻是緊緊盯著她的。
她垂下睫毛，看到手機聯系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打給誰，索性先報警了。
但是報警才十幾分鐘，兩個穿著警服的人就來到現場，問是不是她報的警。
溫瓷本想承認，但是瞄了一眼自己手機上的時間，這附近最快的警察局過來也得二十分鐘，但距離她報警才過去十一分鐘，兩個警察就能準確的找到她所在的方向，而且是準確的認出她這張臉。
她現在可是戴了口罩的。
她的頭皮有些發麻，搖頭。
兩個警察沒想到她會搖頭，也就拿出手機撥回了那個號碼，溫瓷的手機響了起來，但她往后退，“不好意思，我確實沒報過警，你們找錯人了。”
一旁的導購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完全不知道目前是什么情況，直到溫瓷看到一個人推門進來。
她的腦海里對這個人有點兒印象，是顧家的顧霜。
她記得住其他人，但是唯獨跟裴寂相關的記憶消失得干干凈凈。
她沖顧霜打了一聲招呼，“顧小姐。”
顧霜愣了好幾秒，畢竟她也戴著口罩，只跟溫瓷見過一面，對方隔著口罩都能認出她么？
她將自己的口罩往上拉了拉，點點頭，“溫小姐。”
然后顧霜的視線落在兩個警察身上，“這是在干什么？”
兩個男人中似乎有人認識她，沖另一個搖搖頭，只說自己可能真的找錯人了，直接離開了這里。
顧霜的視線看向那兩個人，眉心擰起來，“你是遇到麻煩了么？”
溫瓷點頭，但她跟顧霜畢竟沒那么熟悉，沒有多透露其他消息。
這里的導購顯然是認識顧霜的，趕緊將新品拿了出來，“顧小姐，這是你上次要的。”
是一條漂亮的手鏈，她拿在手腕上試了試，直接付了款，要走的時候還是問了溫瓷一句，“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溫瓷點頭，外面畢竟還有幾個男人，再耽擱下去，對方要是在這里動手，她就走不了了。
她跟著顧霜來到車上，顧霜坐的是保姆車，有專門開車的司機。
她是那種很會享受的人，車內有一種高級木頭香的味道，旁邊有一個巴掌大的小爐子，上面正在烤著一些有香味的木頭，這種香味兒讓人覺得舒心。
顧霜坐的椅子也是特意改造過的，很長，溫和的能將她整個人包裹。
她陷在里面，一只手撐著自己的臉頰，對于溫瓷這個不熟的人，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拘謹。
據說顧霜是從小就被當成繼承人培養的，她唯一的黑料就是男朋友太多。
她問溫瓷，“你要去哪里，我送你過去。”
溫瓷報了小區的名字，汽車朝著那邊開。
顧霜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可能是顧家的人，要讓她去相親。
她的眉心擰起來，隨手翻著旁邊的雜志，“不去，那人年齡比我大，男人過了二十五就不值錢了，換其他的人吧。”
顧霜今年恰好就二十五歲，感情生活一直都不穩定，但顧家需要她的孩子。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么，她的語氣依舊是輕飄飄的，“最近真沒心情，要讓我再說直白一點兒，對男人膩了，沒欲望了，短期先不談了，結婚的事兒以后再說。”
她說每一個字，語氣都很冷靜，卻又透著一種漫不經心的感覺。
溫瓷想起這人的新聞，好幾個男明星為了顧霜鬧得要死要活的，顧霜本人倒是從來都不回應什么。
這何嘗不是一種魄力。
汽車在溫瓷的小區外面停下，溫瓷下車，跟她道謝。
顧霜本來就跟她不熟，只點了點頭。
汽車回去的路上，顧霜接到了電話，眉心擰緊。
“這點兒小事還需要我親自過去一趟？”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么，一直在拼命的道歉。
顧霜現在是顧家繼承人，顧家的生意其實有一部分是藏在灰色地帶的，畢竟跟娛樂圈相關就得涉及到錢權交易，只不過目前沒人敢將注意打到她的身上，而她靠著自己的花邊新聞，能把顧家的不少事兒都給壓下來。
豪門用心培養的游戲人間的繼承人，怎么可能真把男女感情放在第一位。
工作永遠是最重要的。
她換了直升機，要去那邊一趟。
七個小時后，顧家繼承人顧霜失蹤的消息席卷整個圈子，甚至輿論也沸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