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雨棠風(fēng)中凌亂。
不……不會這么巧吧?!
也……也許是同名同姓呢。
男人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摘掉黑超墨鏡,露出那張英雋逼人的臉,濃眉高鼻,唇色殷紅,骨相鮮明立體,下顎線流暢鋒利,帥的很有攻擊性。
同名同姓,總不能同長一張臉吧!
再自我欺騙下去就成掩耳盜鈴的蠢蛋了!
跨過五年的光陰,突然與前男友重逢,還是上過床的那種,賀雨棠手足無措。
剛才在機(jī)場大廳里紊亂的心跳有了解釋——
她的心跳比她先認(rèn)出他。
賀雨棠雙手緊緊攥住身上的白裙子,纖長濃密的睫毛垂落,目光閃躲。
周宴澤則一直盯著她看,目光悠遠(yuǎn)深邃,一眨不眨。
尷尬、緊張、悸動、心虛、想逃……各種情緒在賀雨棠心里翻滾而過。
當(dāng)年,她在兩個人感情最濃烈的時候向他提出分手。
賀京州看看周宴澤,又看看賀雨棠,覺察到兩人間的氣氛不太對,但具體哪里不對,他又說不上來。
“你們兩個之前認(rèn)識嗎?”
該怎么回答呢。
她十八歲那年就和周宴澤愛的要死要活,兩個人在酒店的雙人床上做的昏天暗地,不知今夕何夕。
上大學(xué)前的兩個月,整整兩個月,兩個人連門都不出,房間里各個地方,落地窗、鏡子前、桌子上、浴缸里、廚房……等等, 都留滿了兩個人的痕跡。
她的身體在他懷里軟成一汪春水,雙腿軟成面條,連路都沒法走。
那是一段極其瘋狂又刺激的日子。
現(xiàn)在,賀雨棠低著頭回說:“我不認(rèn)識他。”
一只大手伸向她,骨節(jié)勻稱,很漂亮,又一點都不羸弱,充滿男人的力量感。
“現(xiàn)在認(rèn)識一下,周宴澤,23歲,身高190,劍橋大學(xué)畢業(yè),職業(yè)上市公司總裁,年薪上億,有房有車,房子全是別墅,車子全是限量款,優(yōu)點是有錢,缺點是太有錢,單身,缺個女朋友。”
賀雨棠:“……”
賀京州:“你這自我介紹怎么跟相親似的。”
周宴澤:“因為對方是你妹,所以我坦誠相待。”
賀京州拍了拍周宴澤的肩膀,笑著說:“你真是太給我面子了,不愧是我最好的兄弟。”
人人都說京圈太子爺周宴澤高傲冷戾,不近人情,但在英國期間,周宴澤主動靠近他,噓寒問暖,關(guān)懷備至。
眾所周知,英國的另一個名字叫腐國,同性戀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多,大街上隨便扔一塊磚頭,砸中的男人十個有九個是gay。
在國內(nèi)時,賀京州連直的彎的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到了英國,受大環(huán)境的影響,曾經(jīng)懷疑過,周宴澤主動靠近他是因為饞他身子。
在一次委婉的表達(dá)了自已是比鋼鐵還直的直男后,周宴澤輕蔑一笑,回說:“bro,你真是想太多。”
既然不是因為他,那一定是因為……
賀京州:我出類拔萃的人格魅力!
見賀雨棠一直不說話,賀京州溫聲問她:“小七,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一根骨節(jié)分明的食指伸向賀雨棠,將她的下巴抬起來,指腹的溫度灼燙她的皮膚。
一張英俊逼人的臉放大在她的瞳孔里,壓迫感撲面而來,他彎腰低頭,靠近她,與她平視,舌尖舔過后槽牙。
“乖,叫哥。”
賀雨棠身體的每一個細(xì)胞都發(fā)起了高燒。
賀京州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周宴澤,你嚇到我妹妹了。”
周宴澤收回手,雙手插兜,精壯的身軀站的筆直挺拔,“我又不是來索命的黑白無常,怕我干什么。”
賀雨棠聲音細(xì)細(xì)低低的喊了一聲:“宴澤哥。”
周宴澤唇角一勾,一只手放在耳朵后面,又痞又壞,“說什么,大聲點,聽不見。”
“……”賀雨棠提高音量又喊了一次:“宴澤哥。”
周宴澤咬字低懶,“叫的挺好聽。”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賀雨棠總覺得他嘴里吐出的這句話還有其他意思。
她轉(zhuǎn)過身掩飾紅透的臉頰,“哥哥,我們走吧,我預(yù)約了一家很不錯的餐廳,到午飯時間了,你一定餓了。”
周宴澤:“我也餓了。”
賀京州:“那一塊吃個飯吧。”
周宴澤慵懶的視線掃向賀雨棠緊緊咬著嘴唇的牙齒,聲音里夾雜著幾分無辜,“就是,妹妹好像不太喜歡我呢,要是我跟你們一起吃飯,她不會不開心吧。”
賀京州說:“我妹妹性格比較慢熱,第一次見到你有些陌生,以后你們兩個多接觸,熟悉了之后她就會對你熱情起來。”
他手掌摸了摸賀雨棠的頭,哄小孩子的那種語氣,溫聲哄說:“小七,快告訴宴澤哥,你不是不喜歡他。”
哥命難違。
賀雨棠:“宴澤哥,我不是不喜歡你。”
周宴澤語調(diào)懶不正經(jīng),像在調(diào)情,“雙重否定等于肯定,我語文學(xué)的不好,這句話用肯定句怎么說來著,妹妹,你教教我。”
賀雨棠抿了抿唇。
賀京州:“行了,周宴澤,你何止是黑白無常,你這嚇人程度都快趕上閻王爺了,你再這么問下去,我妹妹的膽子都要被你嚇破了。”
周宴澤的視線從賀雨棠身上掃過,抬腳往路邊走。
一輛限量版黑色轎車早已經(jīng)等候多時,西裝革履的司機(jī)站在一旁等候,看到周宴澤走過來,恭敬的彎腰低頭,拉開后座的車門。
周宴澤:“不用,你回去。”
司機(jī)不解的看著自家少爺,一時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周宴澤望著賀雨棠:“不是說一起吃飯嗎,我開車送你們過去。”
賀京州笑著坐進(jìn)車?yán)铮案鐐兡阏媸翘塘x了。”
車子離去,司機(jī)仍然呆愣的站在原地,少爺本事大,但脾氣也大,自尊心強(qiáng),性格驕傲,從來都是他使喚別人,何曾讓別人使喚過他。
把賀京州和賀雨棠送到餐廳門口,周宴澤接到周老爺子的電話。
“出國一別五年,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還不愿意回來看看我,矮油,年紀(jì)大了就是遭人嫌棄,活生生的從人見人愛變成了狗不理。”
周宴澤:“二十三歲還想要我怎么黏你,要不我叼個奶嘴天天躺你懷里嚶嚶嚶。”
周老爺子:“想當(dāng)初你還是一個小包子的時候,白白糯糯,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爺爺爺爺?shù)慕校嗫蓯邸!?/p>
周宴澤:“您快別提我小時候的事情了,天天給我扎辮子穿裙子,有你這么養(yǎng)孫子的嗎。”
周老爺子一直想要一個粉嘟嘟的小孫女,做夢都想,都快想瘋了,奈何兒子們不爭氣,生的都是孫子。
然后他就盯上了白白嫩嫩唇紅齒白的小周宴澤,天天給他扎可可愛愛的小辮子,穿粉粉嫩嫩的小公主裙。
周宴澤的抽屜里至今還留著一堆扎辮子穿裙子的黑歷史照片。
簡直不堪入目,令人發(fā)指!
周老爺子:“只要你知道自已是個帶把的就行,外表什么樣不重要。”
周宴澤:“不重要您也給自已扎辮子穿裙子。”
周老爺子雙手一捂胸口,使出殺手锏,“救命啊,我又被親孫子氣的心臟病發(fā)作了,快給我撥打120,但凡晚一秒,我就要拿上去西天報到的號碼牌了。”
老小孩,老小孩,人老了就會像小孩子一樣,更依賴別人,更渴望別人的陪伴和關(guān)愛。
從醫(yī)學(xué)角度講,人老了小腦會萎縮,神經(jīng)系統(tǒng)會退行,老年人就會做出小孩子一樣的孩子氣行為。
周宴澤:“您別那么大火氣成嗎,我從英國回來給您帶了一件玩具,您最喜歡的黑科技,波士頓動力,機(jī)器狗。”
周老爺子立即腰也不疼了,腿不酸了,胸口也不疼了,整個人都笑哈哈了。
“我最喜歡機(jī)器狗了,每次腰上拴著一個機(jī)器狗出門,我就感覺自已特別酷。”
“你這個孫子真是沒白養(yǎng)。”
周宴澤:“豈止沒白養(yǎng),誰我都沒有準(zhǔn)備禮物,只給您一個人帶禮物,我時時刻刻都掛念著爺爺您。”
周老爺子:“天是藍(lán)的,海是深的,你小子嘴里沒一句真的。”
轉(zhuǎn)頭望向傭人,“快,給我的大孫孫準(zhǔn)備他最愛吃的帝王蟹,要大個的。”
把手機(jī)放回口袋里,周宴澤從車?yán)锬贸鲆粋€包裝精美的禮品盒,走到賀雨棠身邊,遞向她。
“見面禮物。”
禮品盒方方正正,半個桌子大,外面鍍著一層藍(lán)色天鵝絨,正中央的位置打著一個精美的蝴蝶結(jié)。
看起來就價值不菲。
見她沒有伸手,他說:“我給每個人都帶了禮物。”
再僵持下去就顯得有點自作多情,好像他對她舊情未了一樣。
賀雨棠接了過去,抱在懷里,“謝謝宴澤哥。”
賀京州問說:“你送給我妹妹什么禮物?”
周宴澤幽沉的眸色在她臉上流連,“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
第二章了,都看到第二章了,尊貴的小公主還沒有加書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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