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明姝還沒從他剛才說的話里反應過來,身上的睡裙已經(jīng)被他脫了一半了。
象牙白的縐紗堆到腰際,窗外吹進來的風帶著月季的甜,混著壁爐里松木的煙氣,一下一下掠過她裸露的皮膚。
江潯的吻落在她鎖骨,落在那一顆粉色的主鉆上。
粉鉆項鏈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墜子在她胸口來回掃過,像一小塊燒紅的冰,又燙又涼,每一次擦過都帶起一陣戰(zhàn)栗。
沈明姝無意識地想抓住什么,指尖卻只抓住了他滾燙的肩背,指甲陷進去,留下淺淺的月牙。
“江潯……”她聲音軟得發(fā)抖,帶著哭腔。
他低低地笑,“乖,叫老公。”
熱氣噴在她耳后,沈明姝被燙得嗚咽一聲,腿軟得更厲害。
那條項鏈卻像故意似的,在她仰頭的瞬間又滑過頸窩,冷意像電流,從喉嚨直竄到腳尖。
江潯的掌心貼著她腰窩,一路往下,溫度高得嚇人。
皮膚與皮膚貼合的地方像起了火,燒得她理智全無。
粉鉆被他的動作帶得晃得更厲害,冰涼的鏈身掃過,冷熱交織的刺激幾乎要讓她尖叫。
她終于受不了,抱住他脖子,聲音碎得不成調(diào),“老公……太冰了……”
江潯咬住她下唇,聲音低得近乎殘忍,“很冰嗎?”
他手掌向下,沈明姝渾身一顫,粉鉆項鏈被她自已無意識的動作扯得在胸前晃出一道冷光。
“現(xiàn)在呢?”
沈明姝徹底哭出來,眼淚滾進鬢角,聲音軟得像要化掉,“熱……又熱了……要燒壞了……”
江潯吻住她,徹底吞掉了她所有破碎的嗚咽。
壁爐的火光在墻上投下兩道交疊的影子,月季香被夜風送進來,一陣比一陣濃。
粉鉆項鏈在劇烈的動作里晃得幾乎要飛出去,冰冷的鏈身,熾熱的皮膚,冷熱交替,燒得沈明姝整個人都軟成一攤水。
而江潯抱著她,一次又一次吻她,一次又一次喊她的名字。
“阿姝……阿姝……”
沈明姝昏昏沉沉地陷在江潯懷里,耳邊好像有人在一遍遍喚她。
“阿姝……”
是他嗎?
這聲音好熟悉,接著是被利劍穿透胸膛的痛苦,窒息的疼痛從心口迸發(fā)開來。
她好像是一個世家小姐,有一個養(yǎng)兄。
重生后她想要也對養(yǎng)兄好,記憶浮浮沉沉,她腦中響起許多聲音。
“阿姝,過來。”
“這件事很危險,你身上是江家的血仇,我知道,你已經(jīng)做好了為此而死的準備。”
“如果說……我愿意跟你一起去死呢。”
“阿兄,永遠,永遠,不要丟下我。”
“夫君你喜歡我嗎?你喜歡嗎?你說你說。”
“嗯,喜歡。”
“那你說,我們下輩子還能在一起嗎?”
“會的,一定會的。”
這個夢做得好長好長,像把整整一生都拉回到眼前。
沈明姝猛地睜開眼。
呼吸混亂,心跳得像要從胸腔沖出來。
眼前不是古代宅院,而是英國莊園的早晨。
窗簾被風掀起,薄霧透過窗縫涌進來,玫瑰香與青草氣混在一起。木質(zhì)地板泛著淡淡的暖色,墻上掛著油畫,床簾是古典的蕾絲刺繡。
她花了幾秒才意識到。
這里,是她昨天舉辦婚禮的莊園。
她是來結婚的。
是和江潯結婚。
但夢里的記憶,也一樣清晰得像剛發(fā)生。
那是另一個時代。
另一個身份。
另一個她。
她也叫沈明姝,是世家小姐。
那是她的前世。
而江潯是她的養(yǎng)兄,他們一起長大的……
沈明姝怔怔地轉(zhuǎn)頭。
江潯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醒了。
他側(cè)躺在她身旁,眸色極深,眼底卻布滿了細碎的紅血絲。
兩人的視線撞在一起。
沈明姝的心忽然“咚”地重重一跳。
那眼神太過熟悉了……
她看了整整兩世。
眼淚毫無預兆地涌上來。
他也想起了。
她張了張嘴,聲音輕得像怕驚碎什么,卻又帶著前世今生都未曾變過的依賴。
“阿兄……”
沈明姝撲進他胸膛的瞬間,聽見他胸腔里壓抑到極致的一聲哽咽。
“阿兄!”她又喚了一聲。
江潯摟緊她,像要把她揉進身體里,手背青筋暴起,帶著顫抖。
阿姝,他的阿姝。
前世今生,他們總會重逢。
阿兄和阿姝,生生世世,永遠在一起。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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