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疏風沒在這邊逗留太久,幾分鐘后接了個電話。
聽不到那邊說了什么,他應付了兩句就掛了,然后說要去忙,轉身往外走。
魏洵開口,“這么晚還要加班?”
他說,“謝總,身體要緊啊。”
謝疏風回頭看了他一眼,突然問,“魏少爺,聽聞你是從安城過來的。”
魏洵一愣,然后點頭,“對,老不……我老爹認我之前,我就是在安城生活。”
謝疏風又說,“你母親聽說……”
“早不在了。”魏洵輕笑一聲,打斷他,“我很小的時候她就不在了,我在孤兒院里生活了兩年,之后到社會上混,偷雞摸狗的,沒干過什么好事。”
說起這些不見他難過,也沒見他覺得羞恥,挺稀松平常的,甚至仔細聽,還能聽出他有點小驕傲。
魏洵說,“我家老魏若是不來認我,我也死不了,日子該過還是過,其實也風生水起。”
他說,“你是不知道,我以前給人家看賭場的,小弟也百八十個,走哪兒都有面兒,沒比現在差多少。”
謝疏風哦了一聲,“原來是這樣。”
魏洵問他,“怎么了,對我好奇,想調查我啊?”
謝疏風勾了下嘴角,沒有否認,“是有點好奇。”
多的他再沒說,轉身走了。
等他離開,魏洵也起身,“時間不早了,我也先走了。”
謝應則也告了辭,跟魏洵一起離開。
兩人走到外邊還能聽到謝應則的聲音,“給人家看賭場?你以前還干過這個呢?”
“我以前干過的事多了。”魏洵說,“都是你們這些豪門貴公子想不到的……”
謝長宴去把病房門關好,之后過來拉著夏時下床,“洗漱,然后睡覺。”
倆人進了衛生間,一起洗臉刷牙。
謝長宴稍快一點,夏時擦臉的時候他繞到了身后,抱著她,側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我去看看安安,如果他沒睡,我把他抱過來。”
夏時手上還有水,沖著他彈了一下,“去吧。”
謝長宴側頭躲了躲,笑了,干脆捏著她的下巴,讓她轉頭,直接親上來。
也不只是親,還在唇角咬了一口。
稍有些痛,夏時嘶了口氣,身子背對他,沒有辦法還手,干脆打開水龍頭,伸手抓了一把,直接朝著謝長宴彈彈彈。
謝長宴笑起來,把她抱得緊了一些,“會還手了?”
他又重重的在她唇上親了一下,“你給我等著。”
隨后他放開夏時,轉身出去。
夏時大著嗓門,“我等著,我等著,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樣。”
等謝長宴出去,她慢慢悠悠洗了臉,轉身回了病房。
小家伙又開始哼唧了,夏時打開被子,給她換了尿布,之后去泡奶粉。
剛弄好,謝長宴就進來了,懷里抱著謝承安。
將謝承安放在床上,他接過夏時手里的奶瓶,抱起小姑娘。
小家伙閉著眼張嘴就叼上,吃得來勁兒。
謝承安很驚訝,湊過來看,“媽媽,她怎么閉著眼睛吃飯。”
夏時過來摟著謝承安,“他還沒睡醒。”
說著話,小姑娘慢慢的睜眼了,先盯著謝長宴看,然后眼珠開始轉,左左右右。
夏時也不清楚她能不能看到人,還是帶著謝承安往跟前湊了湊,“快讓妹妹看看你。”
謝承安探著頭過去,“妹妹。”
小姑娘沒什么反應,視線又落在謝長宴臉上。
謝長宴心里軟軟的,沒忍住低頭親了親小姑娘的手。
等奶粉喝完,抱著她拍嗝的時候沒忍住,又在她臉上親了親。
這么小的孩子,軟乎乎的,一身奶味兒,趴在他懷里小小的一團。
再冷心冷肺的人也是會動容的。
謝承安伸手,“能給我抱抱嗎?”
謝長宴沒拒絕,將孩子放在他懷里,手在下邊托著。
謝承安看著小姑娘,等了好一會兒也隔著口罩親她一下,“妹妹,我是哥哥。”
夏時靠坐在一旁,看著兩個小家伙的互動,喉嚨突然就有點梗住。
她又看謝長宴,謝長宴也在看她。
他表情溫柔,嘴角掛著笑。
夏時想了想也笑了,笑的有點難受,為了避開他的視線,她順勢躺了下來,翻了個身,背對著那幾個人。
她深呼吸幾下,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法還沒成型,稀里糊涂的就睡了過去。
也是真的乏了,都沒等謝承安回去,直接就睡著了。
中途有點意識,知道自己被謝長宴正了正姿勢,蓋好被子,她一個翻身抓住謝長宴胳膊,“一起睡。”
謝長宴明顯猶豫了幾秒,最后還是上來了,把她抱懷里,“睡吧。”
夏時睡得很快,沒幾分鐘整個就安穩了下來。
謝長宴又等了等,確保她睡熟了才翻身下床。
他先去看了看小家伙,吃飽喝足又是睡。
過了幾分鐘,他轉身出去,到門口,傭人在外面等著。
很顯然來了好一會兒了,一直沒敢打擾。
謝長宴說,“動作輕一點,進去休息,小孩子剛睡著,應該不會太快醒來,我盡量早點回來。”
之后他快步離開。
一路出了住院部,開車離開醫院。
路上的時候魏洵打來了電話,前面還壓著聲音,“忙完沒?”
謝長宴說,“路上了。”
魏洵聲音馬上大了一些,“人已經被我帶出來了,直接到這邊來。”
……
夏時這一覺睡得很舒服,一睜眼天都亮了。
謝長宴還在她旁邊,她腿搭著他,手摟著他,人也貼著他,如很多個從前的日夜。
一旁的小家伙還在睡,謝長宴也沒醒。
她沒馬上起來,就仰頭看著他。
這男人長得是真好,除去家庭條件這一條,就這個長相,即便是有了兩個孩子,肯定也會有不少姑娘愿意來當后媽。
老天爺真是厚愛他。
她沒忍住抬手搭在謝長宴鼻梁上,一點點的往下滑,到了唇角,到了下巴,滑到了喉結。
然后手就被抓住了。
謝長宴眼睛還沒睜開,先將她的手放在唇邊,咬了一下她的手指,之后摟著她,“再睡一會兒。”
夏時不困了,從他懷里退出來,“你接著睡。”
她說,“我去看看小姑娘。”
拆了包被,小姑娘的尿布剛換沒多久,夏時回頭看了一眼謝長宴,昨天晚上睡得太沉了,他下床和上床她都不知道。
半夜小姑娘肯定是要喝奶的,她也一點兒沒感知。
又把被子蓋上,她去洗漱,等著再出來,謝長宴已經坐起身了。
他拿著手機,人還沒睡醒,表情有點迷糊,垂著視線看著屏幕。
也不知看到了什么,他眉頭皺了一下,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兩下,不像是回復信息,倒像是把收到的東西刪了。
夏時走過去,“不睡了?”
謝長宴快速把手機放下,“你過來陪我一起。”
他說,“沒有你我也睡不著。”
夏時都被他整笑了,“瞎扯。”
她過去坐在床邊,嬰兒床就在一旁,本是想看看孩子,結果謝長宴一伸手摟住她的腰,稍一用力又把她拉到床上,躺下來。
他說,“時間還早,等一會兒護士查房再起來。”
夏時掙扎了兩下沒起來,也就順勢躺下了。
謝長宴也沒睡,只把她抱緊一些,想了想就說,“那個護士我聯系上了。”
夏時一愣,趕緊問,“然后呢?”
謝長宴說,“她承認自己是故意的。”
夏時抬頭看著謝長宴,半天才疑惑的問,“她承認了?”
曾瓊蘭過來的時候說調查了監控,根本看不出當時具體的情況如何。
其實若護士咬死不認,這事兒也沒有辦法追責。
她不明白,不明白對方為什么會承認。
謝長宴說,“因為我查了她的銀行流水,前兩天無故存進去一筆。”
現金存入,她可能是以為沒有來往賬戶,就不容易被查。
不過也到底是心虛,昨天人被帶出去,都沒用他出面,魏洵那家伙找了幾個膀大腰圓的男人,脫光了膀子往那護士面前一站,對方就什么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