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呂建鑫這話說完,王焱徹徹底底的陷入了沉默,一時之間,眼神也異常復雜。
片刻后,呂建鑫再次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后繼續道:“如果沒有任何交情,為什么要如此不惜代價的救他。還是說,你覺得你從那邊做的事,沒有人知道。”
“那倒不至于。我壓根也沒有想過瞞誰,也不可能瞞得住。”“那你為什么救他。”
“因為他當初救過我。”“沒有其他原因了嗎?”“沒有了。”“那你能不能把他交出來。”“不能。”王焱簡單直接。“為什么不能?”“因為小血在執棋那邊,就是一個單純的殺手。一個工具。他對內部的事情,肯定是完全不了解的。所以交出來也沒有任何作用。”“有沒有作用不是你我能決定的。你明白嗎?”
“我明白,但我就是不交。”王焱的態度極其堅決。“那你為什么不交呢?而且你不覺得你現在也很矛盾嗎?一邊說,啥都不知道,也沒有任何交情,甚至于都不知道執棋到底是誰,完了一邊還不肯交人。這事兒說出去,誰能信啊?”
“信不信的就與我無關了。”王焱靠直身體:“總之,人是肯定不會交的。”
“那你總得給我一個能說得過去,讓人信服的理由吧?”呂建鑫簡單直接:“哪怕就看在我們這么多人,這么信任你的份兒上,你也應該說句實話吧。”
“這么多人?這么信任我?”王焱:“呵呵”一笑,隨即看向呂建鑫:“好了,呂哥,大家都不是小孩子,然后我王焱也不是頭一天出來混。該見過的也都見過。所以你就沒有必要從這裝了。”說著,王焱突然提高語調:“你信我嗎?”
一看王焱把話點透了。呂建鑫微微皺眉,隨即道:“金哥信任你,而且還不是一般的信任。然后。就因為這份信任,很可能會毀了他這么長時間的所有努力!”
“那你就告訴他不要信任我了,自保就是了!”“王焱,你說的這是人話嗎?”呂建鑫明顯有些生氣了:“得虧金哥如此幫你。你可真是白眼狼。”
“好了,現在說這些也沒有意義了。”王焱眼神閃爍:“我也還有最后一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說吧,我聽著呢。”“琛哥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不知道,而且是真的不知道。”呂建鑫簡單直接:“這是機密。只有金哥清楚。”
“那就幫我聯系一下金哥,讓他告訴我句實話,這總不過分吧!”
“過不過分的,得看你從哪個角度看了。”這會兒的呂建鑫,也不再做任何遮掩:“你要真是無辜的。肯定是不過分。但你要不是無辜的,就是如同證據那般。那你還真過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過分!”
“那就隨著時間往后看吧。”王焱深深的吸了口氣:“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是啊。你說的沒錯。”呂建鑫應付了一句。跟著道:“所以,你可以走了。”
“走?”王焱下意識的皺起眉頭:“我往哪兒走啊?”“自然是回大其力了。”
“我為什么要回大其力啊!”王焱滿是無語:“我的家在龍國,在保市!”
王焱這話說完,呂建鑫頓時就無語了:“怎么著?合著我剛剛那么多話白說了?”
“沒有啊,我都聽見了!”“聽見了,你又解釋不了,完了還要回去?那你能有什么好嗎?”“那我不回去的話,豈不就等同于承認一切,畏罪潛逃了嗎?”
“那你可以先從大其力藏著,然后想辦法尋找證據證明自已。完了等著什么時候找到證據了。再回去,不是可以減少很多麻煩嗎?”
“那琛哥這邊怎么辦?”王焱簡單直接:“到現在為止,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情況,那能行嗎?”“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功夫想別人呢?”“我啥時候都有功夫想。更何況,琛哥對我來說也不是別人,是親人!”
“王焱,你他媽差不多點吧!”這會兒的呂建鑫,已然對王焱徹底失去了耐心:“讓我過來接你,問你,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線索的是金哥。然后說如果暫時沒有辦法解釋,就讓你不要回去,先回大其力的也是金哥。完了我現在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金哥。而不是為了你,你明白嗎?”
“我當然明白。”王焱:“呵呵”一笑:“所以這種時候你就更要讓我回去了!”
也是聽出了王焱的話里有話,呂建鑫再次皺起眉頭:“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想啊,他們現在都拿出這么多證據來指證我了,完了金哥還在幫我解釋。那肯定會引來不少目光和麻煩。然后這種時候我要是再“畏罪潛逃”了,那大概率就會連累到金哥。肯定會有人說是他給我報了信如何如何。然后至于你們這邊,也未必就是保險的,保不齊也會有人一直在暗中盯著你們。”
“那現在讓人看見你們過來接我了,然后還讓我從你們眼皮子底下走了。那東窗事發,你們所有人更會受到牽連的。”說到這,王焱深呼吸了口氣:“所以現在對于你們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我接回去面對一切。完了請你相信我。無論我能否自證清白,我都肯定會把金哥,把你們摘干凈的。我高低能對得起金哥對我的這份信任。”言罷,王焱加重語調:“我王焱活到現在,也從來沒有對不起過任何人。”說完,王焱再次強調道:“相信我,這是你最好的選擇!”
“尤其是現在不是你不帶我回去,是我死活不肯回去,你回去和金哥也好交差,對不對?”說著,王焱笑了起來:“呂哥,聽我的,不會有錯的。”
當王焱以這般態度說完這番話后,呂建鑫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默。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開始逐字逐句的分析王焱這番話的含義。就這樣想了許久許久后,都沒有摸到任何頭緒。最后迫于無奈,呂建鑫長嘆了口氣:“實話實說,我是真的摸不透你的腦回路,然后,也真是太累了,不想摸了。所以,你隨意吧。”言罷,呂建鑫長出了口氣:“最后問你一句,你走,還是不走?”“不走。”
“好,那我就回去交差了。至于你,自求多福吧。”說完,呂建鑫抬手關上車門,然后沖著司機打了個手勢。司機看了眼呂建鑫,又看了眼王焱,最后也長嘆了口氣,跟著便發動了車子,猛踩油門。伴隨著“嗡嗡嗡~”的聲響,車輛迅速行駛離開,很快便消失在了這片區域。
然后,就在呂建鑫他們的車輛剛剛消失之際,金核與鋼拳鐵臂一行人便從不遠的陰暗角落處走出。鋼拳滿臉怒氣,目露兇光,言語中滿是不甘:“這龜孫兒可真夠膽大的,都已經這樣了,還不趕緊往自已的賊窩跑,居然還要回國?他是怎么想的啊,是不是腦袋瓜子有泡啊?這盤棋明明已經做死了啊!”
“他可沒有泡!”說話的不是金核和鐵臂,而是人群中的另外一名男子。
男子身材挺拔,戴著面具和手套,將自已全身都包裹在黑暗之中:“相反的,他還不是一般的清醒!”
“哦?為什么這么說呢?”
“這還不簡單嗎?”男子冷笑了兩聲,跟著道:“他現在通過田野和執棋這兩條線的事兒,應該已經猜測到我們和你們結盟并且已經達成共識了。”
“然后就這種情況下。他若是還敢回大其力,就不單純是畏罪潛逃的事情了。”
“那還能有什么事情啊?”
“一是徹底丟掉金秘書的所有信任與支持,丟掉他的最大靠山!”
“最大靠山?這話不準確吧,王焱還有風云會和盛會那邊呢。”
“那些不能算是真正的靠山,只能算是利益之交!”說到這,男子頓了一下,又改口道:“至少在這件事情上,在現在的大形勢下,那些都不能算是真正靠山!不然他們不可能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任何動作,反而還越躲越遠了。對吧?那你說他們為什么要躲呢,不還是覺得情況不妙,害怕被牽連嗎?不還是在觀察局面。觀察形勢嗎?對不對?”
聽完男子這話,金核眾人跟著點了點頭:“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兒啊。”
“不用好像,這就是事實,而且也非常正常,換成誰,到了這個位置,碰見這種局面,完了還沒有太多的舊情,肯定都會這么做的!”說著,男子再次笑了起來:“完了你們再反過來看金秘書這邊!”
“都已經如此的證據確鑿,不容辯駁了。他依舊沒有任何退縮,也沒有任何動搖,依舊還在傾其所有的爭取,死挺王焱。那你們說我說的有錯嗎?金秘書現在是不是就是王焱最大的靠山?”
“要是這么看的話,您說的肯定沒錯,但金秘書為什么會如此挺王焱呢?他和王焱也沒有認識多久,也沒有太深的交情啊,怎么就能這么做呢?”
“這就又回到我之前所說的了。”男子:“呵呵”一笑:“也是王焱不能回大其力的原因之一。”“哦?什么意思呢?”“你看,你們剛剛也說了,這金秘書和王焱沒認識多久,也沒太多交情。那你說他為什么如此支持王焱,如此挺王焱呢?”
“實話實說,我們還真討論過這事兒,但并沒有討論出什么結果。”
“那我告訴你們吧!”男子:“呵呵”的笑了笑,跟著道:“首先,這金秘書對王焱肯定是有一定的欣賞與信任。這是毋庸置疑的!但這并不是最主要的!”
“那最主要的是什么?”
“最主要的是不甘心!”男子聲音不大:“金秘書覺得自已忙前忙后,把一切都做的這么好,是立了大功的,而且是足以改變人生的大功!結果現在卻面臨著功虧一簣并且可能還要承擔責任、受到處罰的境地。那這種天堂地獄之間的瞬間轉變,換成誰,都不可能會甘心的!”
“所以就單沖這件事兒,金秘書也肯定是要竭盡所有,爭取到底的!畢竟對他來說,結果已經不可能更壞了。但如果努力爭取爭取。就或許還有機會。而且是改變人生的機會。那這種事情換成誰也肯定會和金秘書一個想法,對吧?”
聽完男子的分析,金核眾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見此情況,男子:“呵呵”一笑,繼續道:“那你們說支撐金秘書這種不甘心的最大動力是什么?”
“是王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