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安不愿意想這事兒,借著工作忙一拖再拖。但沒想到孟致那邊提前有了安排,沒過多久后就詢問她國慶假期是否有空。
國慶假期還早,俞安當然不知道到時候會有什么事兒。她詢問孟致有什么事。孟致微笑著告訴她他的父母想見她,想趁著國慶假期帶她去見他父母,也順便旅游。
是了,他早見過她的父母,而她還未見過他的父母。孟家二老其實是早想過來見見俞安的,但孟致的爺爺生了病,就想讓孟致帶著俞安回去順便見見長輩。
俞安知道見他父母意味著什么,但這一步遲早都是要走的。她應了下來,也慶幸孟致提前告訴她,讓她有充足的時間準備。
去見男方父母自然是要準備禮物,俞安提早就開始準備,也幸而有足夠的時間,讓她可以抽著空慢慢挑選。
這個周末她往商場去挑選禮物,買了幾樣還算是滿意的東西。逛了一上午的商場她腳早已走得發疼,看了看時間后決定先去喝杯咖啡休息一會兒再繼續逛。
進咖啡廳,找了一靠邊的位置坐下后她叫來服務生點了咖啡。這時候的咖啡廳里沒幾個人,很安靜。
咖啡還沒上來,俞安見一旁放有給客人解悶的雜志便拿了起來翻看了起來。
咖啡沒多時就上來,她向服務生道了謝,端起喝里一口,繼續看手中雜志。
咖啡才喝了小半杯,就有人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這兒到處是空位,怎么會有人坐到她這邊?她不由抬起頭,對面坐下的是許久都沒有見過的鄭啟言。
俞安的旁邊的位置上放了剛買回來的東西,她的身體微微僵了僵,沒有吭聲兒,也沒有同鄭啟言打招呼的打算。
鄭啟言好像沒有任何的不自在,招手叫來的服務生也點了一杯咖啡。他視線落在就俞安旁邊兒的位置上,一張英俊的臉上不見任何異色,很快就收回了視線。
兩人一時誰都沒有說話,最后還是俞安先開了口,
問道:“請問鄭總有事嗎?”
不得不說這人不是一般的冒昧,兀自同她坐到了一起,卻又一句話不說。
“沒事就不能坐這兒了?”鄭啟言問道。
他的聲音低低沉沉的,聽起來同以往沒什么不同。朱虹鬧出來的事兒,好像對他并無多大都影響。
他當然能坐,想坐哪兒都是他的自由。
俞安沒有說話,當然也不準備再坐下去。她收起了手中的雜志,正準備起身離開鄭啟言就開了口,問道:“你真打算和那個律師結婚?”
俞安不知道他問這話是什么意思,想也不想的說道:“這是我的事,和你沒關系。”
鄭啟言難得的沒有反駁她,說道:“我前段時間的提議,你可以考慮一下。既然都是要結婚,我覺得我是比他更好的選擇。”
俞安忍不住瞥了他一眼,冷笑著譏諷道:“鄭總一向很有自信。”
她也不打算再同鄭啟言廢話下去,站起來拎起東西離開。買單時也只買了她自己的。
她還打算下午再逛逛的,被這人一打岔完全沒了心思,便打算回家。
誰知道她在乘電梯下樓時鄭啟言竟然有又跟了過來,起先電梯里有人他沒有說話,兩人就像夾陌生一般各站一邊,待到電梯里的人在樓下下了后他又開了口,說道:“你們之間并沒有感情。”
“我說了和你沒關系。”俞安面無表情的說道,然后又看向了他,問道:“鄭總是閑得沒事兒可做了嗎?”
竟然管起了這種閑事。
她這話是有譏諷的意思,誰知道鄭啟言像是聽不出似的,竟然點了點頭,說道:“是,我最近是沒什么事。”
他一向都是大忙人,很少有閑的時候,怎么會沒事可做?
俞安沒將這事兒放在心上,不打算再說話了。
但鄭啟言卻還不罷休,又說道:“沒有感情的婚姻你覺得可以堅持多久?”
他還真是沒完沒了,俞安忍無可忍,說道:“感情可以慢慢培養。”
她以為這樣就能堵上鄭啟言的嘴了,誰知道并沒有,他看向了她,問道:“你確定那位孟律師會和你培養感情嗎?”
他這話里含了太多信息,俞安驀的抬頭看向了他。但她沒有問他是什么意思,而是問道:“你調查他?”
要是沒有調查,他怎么會知道得那么清楚。
鄭啟言沒有否認,只淡淡的說道:“他和你不合適。”
俞安卻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一般,直直的看著他,問道:“你是不是有點兒太過分?你憑什么去調查別人?”
她是生氣的,盡管努力的克制著,但聲音還是微微的發抖,顯然是氣得不輕。
“不憑什么,就憑你要和他結婚。”鄭啟言餓語氣仍舊淡得很,仿佛完全不覺得他自己有什么錯的地方。
“我說了,我和誰結婚和你都沒有關系!”俞安十分惱火。
鄭啟言這下沒有說話了,只是就那么看著她。電梯里一時安靜極了,一點兒聲音也沒有。電梯停了下來,有人走了進來。大約是察覺到了電梯里的氣氛不對,看看了鄭啟言,又看了看俞安。
這兩人仍舊是各站一邊,誰也沒有再說話。
電梯在停車場停下,俞安先一步出了電梯,看也沒有看后邊兒的鄭啟言,徑直往車邊走去。
她沒有任何停頓,上車將東西放在一旁后系上安全帶便發動車子離開。
這下鄭啟言沒有再跟上來。
她最開始將車來得很快,漸漸的情緒總算是平復了下來。她本是要回家的,車子轉悠了一圈后去了孟致的律所。
今兒孟致加班,她本是想給他打電話的,但不愿意打擾他,在車中坐了許久,直到快要下班了才給孟致打去了電話,說她在律所外,等他下班一起吃飯。
她很少會往他這邊來,孟致的心里有些詫異,很快就匆匆的下樓來。
俞安的車就停在邊兒上,下樓一眼就能看到。他大步的走了過來,微笑著著問道:“怎么突然過來了?”
俞安說她在附近逛,順路就過來了。
看著孟致含笑的臉,想起鄭啟言調查人的事兒,她的心里涌起了些愧疚來。
孟致說她該早點兒給他打電話的,說了兩句后讓她再等會兒,然后回律所去了。
這下他倒是沒多大會兒就下來了,俞安沒想到會那么快,有些驚訝。問道:“事情都處理完了嗎?”
孟致笑了笑,說道:“交給他們處理了,我都有這么大把年紀了,約會的時間都不給我,我要下一輩子打光棍誰負責?”他說完后看了看時間,問道:“想吃什么?”
俞安一向都是不挑的,最后由他訂了地兒。他在這邊熟。
俞安在他的指點下開著車繞到了一箱子里,周末外邊兒看起來不怎么樣的小巷子竟然挺熱鬧,越往里越是別有洞天。
兩人將車停在了入口處不遠到停車場,孟致帶著俞安到了一家私房菜館,店里很是幽靜。孟致邊帶著她往里走邊說道:“這兒是客戶推薦的,早就想帶你過來了,一直沒時間。”
俞安邊同他走邊打量著周遭到環境,這兒的裝修看起來很是簡樸,走廊里掛著水墨畫,和外邊兒熱鬧的小巷子像是兩個世界。
兩人很快進了包間,坐下后服務生上了茶,孟致將菜單推給俞安讓她點菜,然后聊著他工作上的瑣事兒。
俞安今天有些心不在焉的,卻還是努力的打起精神停在著他說話,偶爾附和幾句。
她幾次想開口問點兒什么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直至快吃完飯,她才開口委婉的問他最近有沒有覺得有異常單地方。
孟致雖是不知道她問這干什么。想了想后說沒有,除了加班太多太忙之外和以前都一樣。
俞安聽到這話不由松了一口氣兒,轉念又想,鄭啟言讓人調查他,又怎么會讓他察覺?
一時心里涌起了愧疚來,土豆又怕被孟致發覺,只得強打起精神來。
這兒的菜肴都挺精致,但吃到最后俞安都是味同嚼蠟,她甚至不知道都吃了些什么菜。
孟致本就是細心的人,盡管她極力的遮掩還是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兩人買單離開往停車都地兒走時就問她怎么了,是不是有哪兒不舒服。
俞安努力的擠出了一個笑容來,搖搖頭說沒有,就今兒逛得有點兒累了,想早點回去休息。
孟致讓她要注意身體,送了她到車邊。看到副駕駛座上的東西俞安主動同他說是給他家里人買的禮物,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喜歡。
東西雖是已經買了回來,但她并沒有多少挑選禮物的經驗,心里還是有些忐忑的。
孟致笑了起來,說道:“不用那么緊張,也不用刻意準備什么,我們家沒有那么多講究。”
俞安提前那么久就開始準備禮物,足以說明對這事兒的看重,他又向她道了謝。
知道她今兒累了,他也沒再多說什么,叮囑她快回去休息,他雖是出來吃飯,但還得回律所去加班,要不然就送他回去了。
俞安有些后悔自己冒昧過來耽誤了他的工作,孟致笑著說沒有耽誤,牛馬也要休息。
俞安回到家中時還早,才八點多,本是該去洗澡的。但同卻完全打不起精神來,放下了東西后便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腦子里亂糟糟的,不知道為什么,她想起了鄭啟言說的那句孟致愿不愿意同她培養感情的話來。
她其實是清楚的,她和孟致之間,與其說是交往,不如說更像是朋友一般。孟致對她,應該同她對他是一樣的。
他們都是奔著結婚去的,而感情并不是婚姻的必需品。只要兩人處得來,有沒有感情并不重要。
她那么想著,回過神來,驚覺自己竟然被鄭啟言餓一句話困擾又有些懊惱,用力的拍了一下頭,起身往浴室里洗澡去了。
但今晚注定是不能安眠的,躺在床上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又想起了鄭啟言說的結婚餓話來。
她不知道這人到底想干什么,他那傳說中的前女友不是回來了嗎?他怎么會來同她說這些?從兩人在一起開始,她應該就從來都不是他結婚的人選。
俞安的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著,她不愿意被這些事兒困擾,強迫自己什么都不去想,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一夜輾轉難眠,直至天蒙蒙亮才睡了過去。幸而隔天是周日,一覺醒來已經是十點多了。
手機上有未接來電,是俞箏打來的,手機不知道怎么關了靜音,她竟然沒有聽見。
她揉了揉還有些暈乎的頭,拿起手機將電話回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她還沒有開口說話,俞箏就在電話那邊問道:“安安姐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打電話沒人接?”
俞安說自己睡過頭了,問她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是沒事她不會在這時候打電話過來。
俞箏說沒什么事,今天她休息,已經去菜市場買菜回來了,讓她回家吃飯,她給她露一手。
他那點兒廚藝俞安是知道的,聽到她的話笑里起來,不過也挺給面子,說她馬上就回去。
俞箏唔了一聲,又問她孟致有沒有空。
昨兒孟致不知道加班到幾點,今兒又哪里好打擾他。俞安猶豫了一下,說他忙就不給他打電話了,等他有空了再說。
俞箏倒是未堅持,應了一聲好。
俞安邊同同講電話邊往浴室去洗漱,又問她有沒有什么需要買的東西,她順路帶回去。
俞箏說沒有,讓她直接回去就行了。
雖是那么說,俞安還是去買了水果和點心帶回去。
她回去時俞箏已經在廚房里忙碌起來了,并且沒讓胡佩文幫忙,一個人忙得團團轉,廚房里更是亂七八糟的。
俞安上前去要幫她,俞箏卻信誓旦旦的讓她出去等著就行,她能將菜做出來。
回到客廳里剛坐下,胡佩文說道:“箏箏想學就讓她學,她也要結婚的,總不能什么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