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高跟鞋的聲音傳過來時。
捶我這人立馬警惕起來。
在昏暗的路燈照射下,聲音的主人從黑暗里走了出來,她挽起長發,戴好指虎,掃了一眼之后停下腳步,跟口罩男隔空對視。
“嗨喲,怎么老打我弟弟。”
“因為我不打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
口罩男一聲輕笑,略有輕浮之意。
我老姐笑了起來:“那您真是一個紳士,不過我打男人。”
話音剛落,我老姐先發制人,兩個人瞬間過了好幾招。
口罩男左閃右避,顯然在試探我老姐的實力,但他旁邊一輛車的車窗卻遭了殃,左側車窗直接被指虎干碎。
短暫交手之后,他如臨大敵,左手也彈出一把刀,并主動發起進攻,以攻為守攻勢迅猛。
我老姐沒有其他武器,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不得已只能轉守為攻,開始躲閃。
又是十幾招之后,倆人拉開距離,口罩男愣在原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
他胸口的衣服已經破了一個洞,正有鮮血滲出來,并且我已經看到了他的臉,因為他的口罩已經不見了,臉上也多了一條深深的血痕,半邊臉都被鮮血染紅。
從他另外半邊臉上,我看到了一絲愕然,他可能想不通自己雙刀在手,怎么會干不過一個等于毫無武器在手的女人?
“這位紳士的先生,用不著困惑,因為你矮呀。”
我老姐嘲諷道:“你的手沒有我的長。”
那個‘矮’字,仿佛比我老姐手上的指虎威力還大,瞬間擊垮了他的意志。
他怒不可遏,握緊雙刀再次攻來,氣勢比之剛才還要兇猛。
我老姐雖然一直在閃躲,但這人一看也已經失去理智,只想利用雙手和雙刀給敵人造成傷害,卻忘了守住自己的下盤。
他右腿腘窩很快挨了一記低掃腿,整個人直接跪了下去。
這一跪,指虎無情地打在頭上。
人的頭部有很多脆弱的地方,有時候不需要太大的力氣就能讓人喪命。
這人瞬間沒了反抗之力,當場吐血倒在地上,渾身止不住地抽搐,甚至七竅都在往外流血。
這看起來很嚴重,但還有搶救余地。
我老姐也沒補刀,畢竟法治社會,也不是深山老林,還是不能亂來。
今晚解決這個人,是必然的事,但今晚肯定不止這一個人在附近。
很快。
其他人也現身了。
只見五人包抄前面,另五人包抄后面,正朝我老姐圍過來。
這十人跟剛剛追我和周重的人,顯然不是一樣的氣場。
他們早就在附近觀望,卻一直沒有現身,應該就是等著我老姐出現,所以這十人肯定比剛剛這個口罩男還要厲害不少。
而這十人之外,還有另一個人背著手站在那兒。
這人應該是今晚的老大,因為在十一個人里面,只有他遮住了自己的臉。
眼看有這么多人,我老姐也預判到這些人可能不太一般,她自然不敢再托大,穿著高跟鞋不可能以一敵十。
所以她直接脫了高跟鞋,拿高跟鞋當武器。
此時她也注意到了這些人里的老大,忍不住嘲諷道:“那個不露臉的,你怎么不過來,十個人都上場了,也不缺你一個。”
“你們躲在附近,不就是為了等我過來嗎。”
放完話,那人沒有回應。
我起身望著那人,皺眉說道:“因為他是警察,并且我們見過他,所以他不敢開口說話。”
“對嗎,孫明華?”
聽到這個名字,我老姐也詫異了一下。
因為這個人,我們都見過,他就是那個老警察。
“你以為你不說話,我就不知道是你嗎。”
我瞇起眼睛望著他:“在我車上裝信號屏蔽器的人,只能是修車行的人,但我們是隨機找的修車行,所以修車行的員工怎么會無緣無故做這種事情?”
“如果不是修車行的員工,誰又能當著他們的面這么做?”
“除非有人掏出自己的證件,以執行公務為理由,唬住這些普通人。”
孫明華抬起頭,眼睛死死盯著我。
雖然相隔很遠,但我也能感覺到他的駭然。
他今晚沒想暴露身份,誰知我給他揭穿了
“包括那晚你叫我去謝家,也是帶著目的,你當時應該準備做兩件事,一是喊我過來讓我落單,然后抓我,二是準備滅口。”
“當然你不是要滅我的口,而是那個害死謝老板的兇手,因為那個兇手在行兇的時候沒有蒙面,有暴露的風險。”
而當晚多虧了那位苦行僧,因為苦行僧的提醒,所以我就提前通知了林柔,這是孫明華沒有預料到的,并且他當時發現林柔的身手很不錯,因此不得已只能放棄抓我。
但他必須得滅兇手的口,所以后來在追車的時候,他突然提速,其實他當時就是想直接撞死兇手,可沒想到兇手自己壓彎沒壓得住,自己先翻了車。
“呵呵。”
此時孫明華忽然冷笑起來,不再偽裝:“你很聰明啊,這都能猜出來是我,如果你的身手跟你的智商相當,今晚你老姐可能就不會香消玉殞了。”
我老姐拎著兩只高跟鞋站了半天,聽得有些不樂意:“咒誰呢,小奸細,說誰香消玉殞!會不會講……”
話說一半,我老姐毫無征兆地朝孫明華沖了過去。
那十人真不是吃素的,瞬間也做出反應擋在孫明華前面,以極其凌厲的進攻準備制服我老姐。
我老姐原想擒賊先擒王,可惜落空,并很快面臨十個高手的圍攻。
“月姐,我來幫你!”
只見裝死許久的周重,突然暴起。
他估計是看到我老姐在,又忍不住開始膨脹了。
我老姐很快沖開包圍圈,先一腳給周重踢了回來,然后反手一高跟鞋砸在敵人頭上。
十個人,很快先倒了一個。
高跟鞋的鞋跟,那殺傷力賊強,在我老姐手里就是傷人的武器,且很快又砸倒第二個。
縱觀十個高手,其實根本沒來得及發揮自己全部的實力,便一個接一個敗在了反應和敏捷上。
而打倒他們的人,是我爸花了大量資源培養出來的人才,因為我爸的口頭禪就是李家不養閑人。
作為家里唯一的女丁,可以成為掌上明珠,但不能是花瓶,她甚至要比男人更強,才能壓得住家里的男丁。
因此只要肯砸錢,再花大量時間去重復做好同一件事,那這件事就可以做到極致。
剛剛還口出狂言的孫明華,此時已經表現出了不淡定。
他的十個高手,很快倒下一半,而剩下那一半由于看到同伴倒下,不免戰意受挫,接連又倒下三人。
我老姐也已經氣喘吁吁,不是應付不了,而是力氣沒他們大,體力有限。
此時還站著的只剩兩個人,這兩個人手里握著刀都止不住發抖,但看到我老姐已經力竭,他們準備再搏一搏。
只是可惜,還沒等他們沖到跟前,兩只高跟鞋已經脫手砸到了他們臉上,隨即指虎揮來,很快結束戰斗。
昏暗的路燈下。
我老姐渾身是血地站在原地,這些血并非她的血,而是敵人的血。
她喘著粗氣,脫掉上衣擦拭著臉上的血,然后將上衣扔向一邊,目光又停留在孫明華身上。
看到這個瘋狂的女人已經打紅眼,又親眼目睹十個高手倒地,孫明華那原本的氣定神閑,此時蕩然無存。
尤其是我老姐看向他的時候,他下意識后退的動作,看得出他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