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正常。
除了有點亂。
而且,宗先生白天穿著的衣服,現在正散落在地板上,太太又躺在床上沒有穿衣服……
嗯,懂的都懂。
張嫂露出會心的笑容。
黎半夢繼續往被子里縮了縮。
直到張嫂走后,她才掀開被子。
熱死她了。
她下床,看見牛奶,隨手拿起就要喝。
既然張嫂都專門送來了,不喝白不喝。
她也正口渴。
可是,她剛端起牛奶,就被宗邵年扣住手腕制止了。
他皺眉:“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黎半夢說,“不讓我喝?”
“這能喝么?你有沒有腦子。”
黎半夢不解:“為什么不能?”
張嫂還能下藥不成!
等等,下藥……
黎半夢倒吸一口涼氣,手一抖,牛奶稍稍撒了出來,滴落在手背。
“這一招,奶奶用過了,”宗邵年端走牛奶,“你怎么還能中計。”
頓了頓,他嗤笑:“差點忘了,對你來說……這不算中計,算福利。”
黎半夢就是這樣和他圓房的。
也是這樣懷上了他的孩子。
雖然沒有胎心,流掉了。
但,一次就中。
“黎半夢,你和奶奶又想故技重施了?”宗邵年問,“嗯?”
黎半夢只想翻白眼。
她懶得和他解釋爭執,轉身就要去衣帽間拿她的被子枕頭。
宗邵年卻擋在她面前:“還是說,你想喝了牛奶,欲火焚身,然后求我給你解藥?”
黎半夢恨不得把牛奶潑他臉上。
“少自戀了。”黎半夢回答,“我再重申一遍,宗邵年。當初奶奶下藥,我并不知情,我從來沒有想過用那種方式給出自己的第一次。”
“其次,我剛剛也沒有想那么多,純粹是口渴加想喝。你提醒了之后,我不喝就行了,明天早上倒進馬桶,毀尸滅跡。”
“最后!”黎半夢聲音一揚,“就算我中了藥,我就是點男模,我也不會求你!”
“又不是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只有你能解。”
宗邵年眸光深邃。
其實他分辨不清楚,黎半夢是真的不愛他了,還是裝的。
他更相信是裝的。
哪有人能這么快的放下。
他正要說什么,卻聽見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有人。
黎半夢也聽見了。
她咽了一下口水,無聲的問道:“誰?”
“張嫂。”
還能有誰。
二樓是私密的區域,除去每天固定來打掃的傭人,一般人沒有允許是不能擅自上樓的。
張嫂居然還沒走,在門口鬼鬼祟祟的……
偷聽。
黎半夢看著宗邵年。
宗邵年也看著她。
對視兩秒后,宗邵年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會叫么?”
“叫什么?”
“床。”
黎半夢臉一熱,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以學。”她咳了咳,“我盡量叫得像一點。”
宗邵年“嗯”了一聲:“開始吧。”
這就……
開始了?
黎半夢遲疑兩秒,抬起膝蓋上了床,挪到床頭,雙手摳住了床頭板。
宗邵年站在床邊,一只腳踩在床沿,開始用力搖晃大床。
床墊的咯吱聲,床頭撞擊墻壁的聲音,還有……
黎半夢的叫喊聲。
混在一起。
“啊……”黎半夢出聲,一開口,她自己的臉唰的就紅了。
太尷尬了。
太社死了。
偏偏宗邵年還看著她。
她更叫不出來了。
“繼續,”宗邵年說,“別停。”
“可是,我這叫得……不太像啊。”
他面不改色:“多叫幾聲就像了。”
黎半夢的臉卻已經紅得能滴出血來。
她叫不出口了。
宗邵年定定的看了她幾秒,忽然傾身過來,捉住她的腳踝用力一扯——
黎半夢驚呼一聲,回過神來時,人已經在宗邵年的雙臂之間。
他撐在她身側,鼻尖碰著她的鼻尖。
“黎半夢,”宗邵年瞇著眼,“給我好好演,否則我不介意……假戲真做!”
黎半夢回答:“你不會的。”
他怎么可能碰她。
厭惡還來不及。
和他睡在一起,除了她心里膈應之外,她人倒是挺安全的。
“呵……”宗邵年溢出冷笑,“那就試試。”
他抬手就伸進她的衣領。
黎半夢瞪大眼睛,慌忙的雙手握住他的手腕:“啊!你!”
來真的!
宗邵年音色沉沉:“你說,我會不會要你?”
黎半夢死咬著下唇:“我叫,我現在就叫!”
剛剛黎半夢還扭扭捏捏的,現在完全放開了。
畢竟,到底是假叫,還是真做,她還是拎得清的。
她轉過頭去,不和宗邵年有任何的視線交集,閉著眼,豁出去了。
五分鐘后。
張嫂喜笑顏開的走了。
宗邵年直起身站在床邊,似笑非笑的說道:“不錯。”
黎半夢嗓子都要干冒煙了。
她看都沒看他一眼,作勢就要下床。
宗邵年抓著她的衣領,將她拎回床上:“去哪?”
“衣帽間。”她說,“被子和枕頭還在地上扔著。”
那是她要貼身接觸的,不能一直丟在地上吧。
“還想睡沙發?”
她就這么不想跟他睡在一張床上?
明明都睡了整整五年。
“不然呢?跟你睡?”黎半夢說,“我怕做噩夢。”
宗邵年俯身,和她平視著:“就跟我睡。”
“你……”
“就這么定了!”
他語氣不容置喙,強勢又霸道。
張嫂短時間內是不可能離開宗苑的,也會經常突襲主臥。
說不定哪天就發現黎半夢睡沙發了。
所以,為了避免這種可能性,分開睡是不現實的。
這一晚,黎半夢睡在床的最邊緣,一翻身就會掉下去的那種。
這張大床中間,仿佛劃了一道銀河。
———
早晨。
陽光灑滿宗苑的花園,綠草如茵,生機勃勃。
傭人們都在忙著自己的活兒。
管家和張嫂正在商討制定著黎半夢的食譜。
“管家,”保安忽然來通報,“付小姐來了。”
管家一怔,下意識的看了張嫂一眼。
宗苑的人對付妤妍的到來,已經見怪不怪了。
但張嫂不是宗苑的啊!
是宗老太太的人!
張嫂問道:“付小姐?哪位?該不會是……付妤妍?”
她聽宗老太太提起過這個女人。
憑借一己之力,差點讓宗先生和太太結不成婚。
保安點點頭:“是的。”
付妤妍下了車,拎起保溫盒,腳步輕快的往別墅里走去。
這是她給宗邵年做的早餐。
很快他就可以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