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猖的聲音,我下意識還是想逃。
畢竟那是邪神,而我是人。
這是生物對于危險的本能反應。
但來都來了……
我一想到它那龐大又丑陋的軀體我就害怕,我越想我越怕,我越怕我就越想,怕著怕著我突然有點生氣。
“草!”
“老子跟你拼了!”
我帶著我老姐的血直接沖了出去。
那龐大丑陋的軀體頓時映入我眼簾,嚇得我又恐懼起來。
我越恐懼我就越生氣,此時一上腦,我感覺我的雙腿都有點不受控制,徑直沖了上去。
但我跳起來也不能保證能把血撒到它頭上。
于是我一個滑鏟從它軀體下面滑了過去,然后抓著它一條腿,準備攀爬到它身體上面,再將血撒下去。
它自然不會乖乖就范,我正爬一半它突然一個狂甩,當即就給我甩飛出去。
就沖它這龐大的軀體,我感覺我跟起飛了一樣,差點砸到天花板。
我雖是靈魂狀態,但五感和痛感都跟肉體相連,所以我并不是感覺不到疼痛。
當我砸向地面的時候,我仿佛被人從樓上扔下來,一時動彈不得,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我只能睜著眼睛,看到林柔和周重拔出銅錢劍,去吸引猖的注意力,防止猖過來殺我。
但猖是邪神,至少從隋朝時期就已經存在,起碼活了一千多年,它并非沒有靈智。
林柔和周重在離它還有兩米多遠,就莫名其妙倒飛出去,狠狠砸在墻上。
這猖很快又朝我過來,它的八條腿就猶如長槍,其中一條腿當場便朝我刺來。
要是被它刺著,我當場得透心涼。
情急之下,我只能忍著劇痛就地一滾,連忙閃開。
只聽身后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響聲,我連滾帶爬沖向它另一條腿,縱身一躍又抱了上去。
但很快它又是一甩,再次將我甩飛,而這一次我有了防備,就在撞向墻上時雙腿一蹬,借力落在它身體上面。
抓穩它身體,我袖口彈出那個瓶子,正要將瓶蓋擰開。
就在我即將要成功的時候,猖已經察覺到了危險,連忙晃動身體,竟將瓶子晃飛出去。
只聽‘啪’地一聲,瓶子應聲而碎,我老姐的血撒了一地。
此時猖的腦袋突然轉向我,它的腦袋就是第三個失蹤者孔真真的腦袋。
如此近距離的對視,孔真真就好像活了一樣,甚至在沖我笑。
它在嘲笑我丟了唯一能制裁它的東西。
“老大!”
“接住!”
此時周重的聲音傳上來。
我回頭一望,只見他重新扔上來一個瓶子。
剛剛摔碎的那瓶,里面的血其實只有200cc。
這里還有將近200cc。
我伸手正準備去接,這猖突然張大嘴巴,朝我吹了一口氣。
這口氣當場將我從它身體上打飛,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的注意力全都在我身上,卻沒注意到林柔拿出一個彈弓,行云流水般彈出一塊石頭,以百發百中的精準度打碎了第二個瓶子。
瓶子在半空中破碎,鮮血頓時傾灑出去,悉數濺在猖的身上。
周重忙沖過來將我拖走,只見猖的身上突然冒起陣陣黑煙,緊接著發出一聲慘烈的吼叫,當場消失不見。
“成功了!”
我和周重興奮不已。
林柔也‘耶’了一聲朝我們跑過來。
但她跑了一半,突然僵住腳步,表情又變得驚恐起來。
她正驚恐地望著我后面。
剛剛接連摔了兩下,摔得我有些懵,導致我下意識回了一下頭。
這一回頭,只見一陣黑煙朝我撲面而來,接著我鼻腔和耳道仿佛通了一樣,只感覺一陣冰涼鉆了進去。
我兩眼一黑,當場倒在地上。
其實我的意識還在,并沒有暈過去,只是感覺大腦一片空白,又感覺四肢都好像失去了知覺。
但很快我就恢復了過來,睜眼一看,只感覺四周很明亮,不像我剛剛所處的環境。
我緩緩起身,茫然望著四周,發現我似乎到了誰的家里,正處在這個家的客廳里面。
不過很快,我便有些不可思議起來,甚至如遭雷劈一般。
這個家,這個家里的一切……對我來說都十分眼熟,因為這里……是我曾經短暫生活過的地方。
我有些不敢相信,不明白我怎么會回到這里?
此時我想起來,我應該還在酒店的另一個維度里面,并且我們剛剛趕跑了猖,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被一陣黑煙熏了一下,然后就來到了這里。
難道是猖搞的鬼……
可是不應該啊,它怎么會知道我在這里生活過?
我望著這間房子的陳設,跟我當年在這里生活的時候……簡直是一模一樣。
此時廚房的方向,忽然傳來水流聲。
這聲音讓我眼眶瞬間紅了起來,因為當年沒人知道我和她住在這里,連我老姐都不知道。
我邁著有些激動的步伐,慌忙走到廚房門口,赫然看見一道熟悉的背影站在廚房里,她正忙碌著。
哪怕我知道她已經死了,她現在就躺在別墅地下室的冰棺里。
哪怕我清楚意識到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百分之百是幻覺,但我還是感覺到不可思議。
我回頭看了一下墻上的日歷,這是七年前的日歷,四月份……
她就是死在四月份,我記得我那天回家的時候,她就死了,死得毫無征兆,身上沒有任何傷痕,沒有中過毒,家中更沒有任何異樣。
她當時就倒在客廳地板上,是猝死。
這是我當時得出的結論。
此時我又回過頭來,看到廚房備好的那些菜,我猛然意識到,今天好像是她的死期……
可是為什么,猖會讓我看到這些?
為什么猖知道這些?
難道……她不是猝死?
她的死難道是另有隱情……